门堂草原的生态卫士
丰收的喜悦。
经过多年治理,门堂草原焕发出勃勃生机。记者 刘伟 摄
乘车行驶在绿水青山之间,五颜六色的帐篷如鲜花点缀其间,白云朵朵,水草丰美,犹如一幅壮美的画卷。
“为了这片草原,我们可没少下功夫。”秋日,记者来到果洛藏族自治州久治县门堂乡,在一片绿茵如毯的草地旁,副乡长张金德显得颇为自豪。
门堂乡位于久治县城以北80公里处,黄河由此进入甘肃境内,形成著名的“黄河首曲”,由于地处黄河谷地,这里一直是当地牧民眼中的“风水宝地”。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几年时间,满富生机的草原却经历了一场黑土滩之痛。
据介绍,多年前,由于全球气候变化、地鼠泛滥、过度放牧等因素,全县各乡镇不同程度地出现了草场退化现象,有些区域甚至逐渐演变成黑土滩。
“草场退化最严重的时候,黑土滩就像是贴在草地上的一片片膏药,如果不是这几年及时治理,很难想象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张金德说,随着黑土滩的出现,牧草质量明显下降,对此,牧民们束手无策,只能扩大养殖数量来保证收益,但是这样一来,无疑形成一种恶性循环,久而久之,黑土滩愈演愈烈。
久治县是一个纯牧业县,地处三江源核心区,草地面积占全县总面积的83.6%。辽阔的草原是生态安全的重要天然屏障,也是农牧民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草原退化直接影响着当地牧民的经济收入。
为遏制黑土滩蔓延趋势,近年来,久治县通过机械化补种牧草、改良草种、禁牧封育等多种方式进行保护。截至目前,该县累计投入7926万元,完成黑土滩综合治理1.3万公顷、草原有害生物防控9.4万公顷。
“在治理过程中,通过政府引导,牧民群众的思想观念不断转变,自觉参与到生态保护建设中,成为黑土滩治理的主力军。”
门堂乡果囊村党支部书记巴尕是当地土生土长的牧民,对草原有着深厚的感情。看着连年退化的草场,巴尕心急如焚。
全县黑土滩治理工作开始后,巴尕积极联系县农牧部门在村里进行机械化补种牧草。同时,教育引导群众自觉遵守禁牧政策、转变养殖方式,提高村民参与草原生态保护建设的积极性。
针对分布在山坡沟坎上的零星小面积黑土坡,机械难以进入现场,只能靠人工补种。巴尕冥思苦想,专门拿出自家的一片草场做试验,并改造了一些传统种植工具,极大地提高了边坡洼地种植效率。
“看来,巴尕书记和黑土坡较上劲了。”“书记,您每天种草,家里的牛羊不管了吗?”
“草场没有了草,哪来的牛羊?!草原是我们的家园,可是一年不如一年,党和政府为了保护这些草场每年都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我们不能什么事都靠国家来解决,自己也得想想办法……”每次听到村民的质疑,巴尕总免不了给对方上“一堂课”。
在他的影响下,补种牧草的村民开始渐渐多了起来,附近的村社也纷纷参与到黑土坡治理的队伍中,一时间,村帮村、户帮户的草地治理活动在门堂草原蔚然成风。仅2019年,门堂乡治理黑土坡面积达到1300多公顷,在全县树立了草地治理的典范。
为了扩大治理范围,确保修复治理成效,久治县农牧局还从全县22个牧业村挑选出经验丰富的草地种植能手,在四川阿坝、若尔盖等地实地考察黑土滩治理工作,同时,邀请专家前来传授先进经验和做法,细化种草环节,掌握种草技术,全县草原生态环境恶化的趋势得到初步遏制。
“经过一系列行之有效的办法,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草地退化现象。”张金德说,除了划定禁牧区,给牧户发放饲草料补给,一部分牧户还种植了草地早熟禾弥补禁牧带来的饲草不足问题,牧民的收入不减反增,草地也得以休养生息。
泽白是门堂乡门堂村的贫困户,家里有四口人,这些年,得益于草原补助、生态管护员等脱贫政策,泽白家于2016年脱贫。禁牧实施以来,泽白和丈夫种植了0.3公顷(五亩)草地早熟禾,当记者见到泽白时,她正在一片绿油油的田地间“挥舞”着镰刀,身边已有好几摞割好的早熟禾。
草地早熟禾是牲畜优良的补饲草,有良好的饲用价值,适合黑土滩退化草地恢复。记者了解到,门堂乡有近一半牧户种植了该饲草,一方面为了应对冬季大雪天气,另一方面也节省了不少购买饲料的费用。
“去年,丈夫外出挖虫草挣了一万多元,加上草原补助和生态管护员等收入,全家的稳定收入将近五万元,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泽白高兴地说,黑土滩治理既保护了草场,又惠及了牧民,今后要发挥管护员作用,加强巡查管护,尽心尽力保护好这片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