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帏多吉欧洲文明之旅

上帝的恩赐——寻梦欧洲文明之旅
道帏多吉

　　这次省作协组织的作家代表团赴比利时、法国、意大利、德国、瑞士、梵蒂冈、奥地利七国“文学行走与多元交流”为主题的文化考察和文学交流活动，使我以往只在影像和文字里对西方自由世界的印象和向往，这一次对欧洲文明的肌理和精神质地，有了亲密的抚摸和深切的体悟，受益匪浅，以飨网友，共同分享。
　　从造仿被称为欧洲首都的比利时“布鲁塞尔”到浪漫之都巴黎、蒙马特画家村、埃菲尔铁塔、赛纳河畔；从观赏艺术宝库卢浮宫神秘微笑“蒙娜丽莎”到体验人文思潮的摇蓝左岸咖啡、雨果小说里的巴黎圣母院、世界宫廷艺术的典范凡尔赛宫；从寻梦蓬皮杜国家艺术馆到梦幻湖光山色的琉森湖、童话般的阿尔卑斯山麓、欧洲最富裕的城市苏黎世；从行走“永恒之都”罗马到拜访世界最大的教皇之都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从体验欧洲文艺复兴的发源地佛罗伦萨到水上城市威尼斯、慕尼黑皇家啤酒屋、世界三大博物馆之一皇家博物馆……，每到一地无不为欧洲的辉煌、壮丽、磅礴、悠久、古老而震撼，又为其经典、优雅、抒情、柔媚、时尚、别致而叹服。

法国巴黎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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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道歉里的优雅

　　有一天，走在幽静的飘散着面包清香和咖啡味的巷道，穿过在电影里常常浮现的乳白色的花钢岩砌成的老房子，那里随便一幢房子都有上百年的历史，虽有些苍桑但不失绅士和雅致，每一块石头都散发出悠远与厚重，慢悠悠地走在巷道里每一个拂面而去的人的脸庞到身材富有浮雕感，当我们慢悠悠地走进巴黎市中心的大型超市老佛爷时，看到熙熙攘攘购物的法国人，仿佛欣赏一场新潮前卫、洒脱浪漫的巴黎时装秀，每一件时装犹如一件凝集设计师灵感和创意的艺术作品，如同音乐般美妙，擅于配色的巴黎男士，不同于意大利人男装的考究和结构，着装在与生俱来气度非凡的法国男子身上，显得高贵、洒脱和时尚，尤其充满设计感和艺术品味的法国女装，抒情、野性、性感、俏丽和典雅，富于遐想，倘祥于巴黎时装店，以它独有的魅力，新颖的款式，潇洒的风格而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般的世界，当我们漫游于法式浪温情怀里，冷不防一位高贵优雅的女子轻轻擦肩而过，这并没有引起我的一点惊觉，走了好远，那位女子微笑着绕过我的眼前，微微躬腰用法语说了声“先生，对不起，很抱歉”，慢慢地我的眼框有些潮湿，同样昨天早上在巴黎近郊的一家酒店，当我们用餐时，就餐人很多，大多是欧洲人，宽绰的餐厅，秩序井然，四周静悄悄地几乎没有一丝声音，仔细观察旁边穿着干净精致的男子，正用刀叉轻轻切割面包，用叉子慢慢送进嘴里，细嚼慢咽，不时散在手心的面稍吸进嘴，全部过程没有任何声响，无形中给整个餐厅营造出静谧而优雅的氛围，然在此时，一个很绅士男子端着盛满西餐的盘子从旁边走过，一不小心打了个趔趄，没有摔倒，按理说这并不妨碍我什么，可分明看到那位男子，把盘子款款地端放在较远的桌上，返过身来走到我跟前，好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却很有风度地恭敬道歉，随即微笑着离开，倾刻，他的背影那么优美，如天使。

法兰西塞纳河畔露天咖啡馆

　　走在法兰西的大街小巷，其只是在法国，在整个欧洲据说未能听到一声汽车的喇叭声，在欧洲汽车似乎没有装置喇叭拟的，人们仅靠秩序、自觉、尊严地生活，有一次在塞纳河边散步，行走在马路上，一辆女士开的轿车尾随其后，后来据我的同伴说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车老早就缓缓地跟随在你的身后，当回过神来往后一瞥，真有些内疚，定是耽误了他不少时间，本可以按喇叭提醒，但她选择宁可延误自己，却固执地坚持不纷扰并给别人于尊重。最后，那位美丽女郎滑下车窗潇洒道别，那手势分明是一朵盛开在心里的花，甜密而芬芳，这种情景我在意大利、瑞士多次相遇。

游闲的巴黎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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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天神的花园

　　静坐在宁静的书房，依旧沉醉在瑞士优美的山水间，温暖而又圣洁的瑞士联邦国旗红白十字依然飘荡在记忆的原野上。瑞士是欧洲大陆三大河流发源地，有莱茵河、阿尔河、罗纳河，又是一个山国，山地面积占60%，阿尔卑斯山横跨东西，境内有康斯坦茨湖、莱蒙湖，骄雪湖、苏黎湖、琉森湖等1484个湖，真可谓湖泊的王国，森林覆盖率为25%，瑞士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国家，人均经济一直居世界前列，又是世界金融中心。瑞士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国家之一，在那里猝不及防的美，纯净清冽的美，触手可及，散发在大地芬芳的美酒，蕴含无限甜蜜的巧克力……

瑞士阿尔卑斯山麓

　　在瑞士，无论行驰在玲珑如画的村庄、宁静的树林、粼粼的湖边，处处溪壑幽邃，小桥流水，满目苍松翠柏，山麓间一排排木结构的村舍衬托着簇簇鲜花，真乃大自然神奇造化的鬼斧神工。在瑞士最让人羡慕的是绿草如茵地草地上的一座座庄园，各家窗棂前滋养着一簇簇五颜六色的花朵，看上去像是在迎接一次美丽的盛典，围绕农庄是一片片开阔的草场，远远望去绿得透明发光，像是用奶子和清油洗礼过似的，三三两两的牛在草地上悠闲自在的游荡着，不时传来系在牛脖上铃铛清脆的铃声和小鸟的啁啾，一不留神还以为在童话里，木结构的庄园的房前屋后，每家每户都种植着各种叫不上名的花草树木，
　　各个精心料理，各家花园根据个人的喜好，文化涵养，情趣心境，培育出千奇百态，异彩纷呈的花草树木来，有一天我们从阿尔卑斯山游览下山，在向阳的山坡一座别致的农庄前的私家花园里，一对老者妇夫躬着身好像是在聚精会神地剪修一棵果树，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修理，一会儿又蹲在地上仔细欣赏，谨防留下缺憾，一会儿妇夫俩比对各自的技艺。瑞士人从不攀比房子的大小，汽车的档次，财富的多少，比的就是我们平时所疏忽的并不起眼甚至微乎其微的事情，一花一世界，看谁家的花园漂亮。瑞士人慢悠悠地养育花草的同时滋养了心灵，放慢了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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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艺术的乌托邦

　　法国是世界艺术的绝响，也是人类古代文明的登峰造极，法国的魅力和极至不仅是举世无双的埃菲尔铁塔，卢浮宫，香榭丽舍大道、露大咖啡、凯旋门、巴黎圣母院，塞纳河畔，蒙帕纳斯大楼，凡尔赛宫……，而且还有人类艺术史上的稀世绝版永恒的微笑“蒙娜丽莎”，残缺的完美“维娜斯”及“胜利女神”雕像，达•芬奇的《岩间圣母》、拉斐尔的《美丽的园丁》、安格尔的《土耳其浴室》等等，还有法国人的天生丽质和优雅时尚，在法兰西整个国家俨然是一件精美厚重的艺术品。这些庄重典雅、富丽辉煌，举世瞩目的法国印象之外，我注意到有个叫蒙马特高地的世外桃源，那就是艺术家的摇篮——画家村，这里的场面不像主流社会认同的聚集区域，悬挂琐碎杂乱，设施简陋而随意，这并不妨碍寻找绘画的灵感，画家村别样的艺术氛围。

蒙马特高地画家村

　　那天，暮色低垂，沿着狭窄的石板路拐几道弯路就到了人流如梭的画家村，热闹之中有几分凄楚，几分浪漫，几分神秘，沿街摆满了世界各地慕名前来街头作画人的作品，有的绘画表现得端庄而妩媚，有的柔媚而单纯，有的优雅而高贵，有的抽象而随意……有素描、有油画，有版画等等，这里像是艺术的天堂，也成了各国艺术家圆梦的地方，各种风格流派的绘画在这里交织、沟通和共鸣。早在上个世纪初，蒙马特就成了艺术的起源地，当时，许多画家集聚在蒙马特，他们整日在画室作画，或在小酒馆、小咖啡馆集会，探讨艺术，并对学院派绘画发出了挑战，提出了新的艺术观点并大胆探索。于是，以莫奈、凡高、塞尚、修拉、马蒂斯为代表的印象派、后印象派、野兽派也相继诞生了，到后来一代画师毕加索、勃拉克为代表的立体主义、超现实主义横空出世，从此蒙马特因此成为世界艺术史上的一块闪烁灵气的圣地，也是全世界艺术家梦寐以求的地方
　　蒙马特小镇街头的“画家”，虽然他们大多囊中羞涩，但心中有凡高的《向日葵》，比加索的《格尔尼卡》而温暖着……
　　夜已经很深了，暮色里借着微弱的街灯沿原路返回，路过圣心教堂，夜色里洁白温润的教堂更显出迷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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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咖啡——生活在袅袅馨香里的法式形容词里

　　左岸，咖啡里的香格里拉：1933年，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在小说《消失的地平线》，他描写了一个深藏在高山峡谷中的秘境，一座神话般的田园山寨，金字塔似的雪山拥抱着安宁祥和、美丽富饶的蓝月山谷、山腰镶嵌着犹如盛开花瓣一般美丽的喇嘛寺，山谷间点缀着可爱的草地和美妙的花园，溪水边坐落着雅致的磨坊和肃穆的石屋，人们永享和平、宁静、自由、幸福的生活。还有一位寻梦者美国探险家约琴夫•洛克1931年发表在美国《国家地理》上的《贡嘎岭香甘巴•世外桃源中的圣山》一文中这样描述到“香巴拉仙景被高山环抱的童话里，她如此美丽而安祥，我仿佛见到了中世纪的黄金和富庶，梦见了涂着黄油的羊肉和松枝火把，一切都那样舒适而美好，我喜欢这个静谧的世界，它抚慰了我的心，在这里得到了心灵的安宁，找到了被环抱在佛陀的理想国中的幸福所在。”最后洛克说“真正的香格里拉，永远在梦境里，它可能是一座雪山，一片草地，一汪湖泊，可能随着经幡飘扬，有时隐身于美眉温婉的一笑间，它像幽灵一样有时附着在一杯奶特咖啡里，它真实而清晰，缥缈而虚无。”
　　然而无独有偶，在西方世界有个叫塞纳河的南侧，那就是文人墨客所神往的人文香格里拉——左岸咖啡，它与东方香格里拉如出一辙，虚虚实实地存在着，它就是闻名遐迩二百年的左岸咖啡，法国人曾对美国驴友做过一次调查，意外的答案竟是巴黎的咖啡馆，巴黎如果失去咖啡馆，法国的浪漫和优雅就会逊色一半，它像一首委婉含蓄的诗，一曲荡人销魂的音乐，一首哀愁凄楚的歌……全在那浓香苦涩的咖啡里。

人流穿梭的左岸咖啡馆

　　法国巴黎的塞纳河，蜿蜒西流穿过巴黎市中心，河以北被称为右岸，以南则称左岸，河的右岸是富丽堂皇的商业繁华气质，河左岸则是艺术丰沛的人文思潮，左岸咖啡馆林立。在法国，已经历了二百多年的历史，在这里每一件房子，每一块石头，每一扇窗棂，每一张桌椅都能触摸到文化的肌理，散发着历史的余温，徜徉或闲适于左岸的任何一个咖啡店，手里捧着朴拙而不失时尚的杯子，思绪从那咖啡的袅袅娜娜里散开，阵阵苦香在满是苍桑而又贵族气息的屋内弥漫，轻轻的抿一口苦苦的味道，从舌尖直在肺腑，然后是一缕馨香从身体深处慢慢悠悠荡漾开来，在左岸品啜咖啡，着实是一种时尚，一样风范、一份怀旧，一丝闲适，一份精神和惬意。
　　在左岸随便进一家咖啡馆，冷不防，冥冥中他是萨特，刚谢绝接受瑞典诺贝尔文学奖（理由是他不接受一切官方给予的荣誉），与女哲学家他的终生情侣西蒙•波尔伏娃一起畅谈存在主义，他是身为加拿大多伦多《星报》驻巴黎记者的海明威，与另一位法国作家坐在靠窗边透光的一张桌子旁娓娓叙说《太阳照常升起》中的主人翁空虚、苦恼、忧郁和迷惘的情景，他是毕加索与朋友安德鲁•塞尔曼坐在墙角暗淡的光线里正商谈着第一件立体主义作品《亚维农少女》的标题取名……
　　诗意塞纳河畔的左岸咖啡，是一杯二百年沉淀的人文思想气质的咖啡，是一杯沁入诗歌、哲学、艺术、文化的咖啡，又是一杯淡泊、闲适、优雅的咖啡。

作者徜徉在瑞士小镇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