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吉草原沉睡的支东加拉古城
当然,不同的学者对大非川战役的地点有不同的观点。我们暂且不论是与非,但能确定的是文成公主当年就从这里走过。也许会有人发出疑问:今天看似荒凉偏僻之所,唐蕃古道为何会选择这条线路呢?
采访报道组成员行进中,在当地牧民的引领下找到了一座古城。这一物证的出现能否说明,古城所在的位置曾是古道上的交通要道,能否证明这里就是文成公主曾经歇息的处所?
青海有着悠久的文化和历史,也为文人墨客所吟咏。这片美丽的土地,在古老羌文化的基础上,不断吸收、融合了黄河流域、长江流域的农耕文化,融入了青藏高原、河套地区的草原文化,还吸收了从丝绸之路传来的西域文化,形成了深厚的文化积淀。
在这种文化和历史的渲染下,青海大地上处处留下了岁月的痕迹。遗留在崇山峻岭和草原深处的古城堡,用它们残存的身躯诉说着草原帝国曾经的辉煌和强盛。它们像一颗耀眼的启明星,照亮了高原,温暖了家园。
初冬时节,采访组成员从共和县切吉乡人民政府所在地向西南方行进二十多公里后,终于走进了支东加拉古城遗址。如今伫立在凄凄荒草之中的古城,让人很难想象曾经这里是一派怎样繁荣的景象。
站在残缺的城墙上,依旧能看到古城的规模。城内西、北两方位还各另有一堵城墙,可以推测古时的支东加拉古城应有内、外城之分。寒风吹过,耳边依稀听到王昌龄那首《从军行》:“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坐海风秋。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采访组成员从古城遗址的西门进入,仿佛走进了一个偌大的迷宫。古城内原有的布局现已分辨不清,荒草丛中残留着一些瓦片和青砖,上面的图案也在岁月的变迁和历史的洗刷中变得模糊不清。同时,我们还意外地收获了一枚沉甸甸、已经生锈了的铁器。铁器形状并不规则,也看不出上面有何花纹,也许是曾经生活在这座古城当中的人在打制铁质器皿时残留下来的,又或许是战争后残留下来的兵器残骸,也或许是后来人遗留在这里的。
就在我们在偌大的古城中茫无目的地转悠时,牧民向导久买旦增幸运地发现了一样新奇的“玩意儿”。这是一块已经断裂、但十分平整的石块,石块中央略有凹陷。在离它不远的地方,又发现了一块中间粗、两头细的光滑石器,形状似现在家用的擀面杖。
久买旦增说,这两块石头是配合在一起用的,他小时候常常看到家中的老人将青稞炒熟后,放在类似的石器上,用一根圆形的棒状石头来回研磨,是制作糌粑的工具。日积月累,坚硬的石头在反复使用中越来越光滑,经常被碾压的地方也有了凹陷。
眼前残破的石器和久买旦增的记忆,仿佛真的让我们看到了穿着藏袍、背着孩子的藏族姑娘在石器上碾制糌粑的景象,让这座如今一片荒芜的古城顿时有了一丝暖意。
采访结束后,我们又来到海南州博物馆查阅相关史料。关于支东加拉古城并没有留下更多的记述,这一带原为大草原,现为农田。古城平面呈长方形,东西长510米、南北宽250米。夯土筑成的,西面开门,除部分坍塌及平整土地略有损坏外,保存基本较好,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我省的考古学者曾在这里采集到了五铢钱、泥质灰陶绳纹陶罐等遗物。最后,初步定性为属汉代时期,推测此城也可能是汉西海郡所属五县之一。
今天,我们无法想象高原上先民砌下第一个土块时的激动,升起第一缕炊烟时的欣喜,或者送走第一位亲人时的伤感与希望。但是,仰望依旧伟岸的古城遗迹时,我们依旧坚信——这里绝对是梦想成长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