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草原的格萨尔说唱
作者与格萨尔说唱艺人俄珍卓玛
格萨尔说唱帽
色达格萨尔博物馆馆藏
说唱艺术,是广泛流行于民间的一种文学表现形式,可单口说唱,可多口说唱。可乐器伴奏,可无伴奏。
说唱艺术,在中国最初起源于唐代寺院,以边唱边讲的方式讲诉佛经故事和世俗故事。到了北宋中叶,说唱艺人孔三传创造了一种诸宫调来说唱长篇故事。诸宫调的形式是在乐曲上不限于用一支曲子,而且不限于用同一宫调的曲子,而是按故事的情节需要,选用合适的宫调的曲子来表现。 中国的说唱艺术到了13世纪的金代,出现了董解元的说唱诸宫调《西厢记》。“董西厢”的出现,表明说唱艺术无论在文学上还是音乐上都已经完全成熟;而说唱艺术的成熟,则为文学和音乐的发展铺平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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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寺院到宫廷曲调的演绎逐步将说唱艺术推向高度。
而真正将说唱艺术推向高峰的,应该是在70年代才正式确立风格的黑人说唱乐。这种以街头文化为主要基调的说唱方式在全世界掀起一股说唱热。
在藏族民间盛行的说唱艺术,大抵都以藏族人民以上中最杰出的民族英雄格萨尔的传奇故事为说唱内容,简称格萨尔说唱艺术(“格萨尔仲”)。这种说唱艺术风格源于笨教藏族古老的民间说唱曲风格。“古尔鲁”等藏族民间说唱曲算是格萨尔各种说唱范本的先祖了。
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传》能够得以孕育、流传和扩充,在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格萨尔仲。
色达,一个康区乃至整个藏区著名的佛教圣地和文化交流中心。“格萨尔仲”影响深、辐射面广、覆盖面大,是一个推动格萨尔文化的标志性区域。
据资料记载,在本世纪三十年代,色达的“格萨尔仲”曾有过伴奏演绎情况。但在今天的色达,“格萨尔仲”几乎都是没有乐器伴奏的单人坐唱的传统表演方式。其方式大体有三种:一是徒手说唱;另一种是说唱者手捧一张无字白纸,双目定神直视纸面,屏住呼吸,待静坐片刻后,凭记忆说唱或即记忆说唱。(一般职业性的说唱艺人均采用这两种说唱方式);还有一种是说唱者手持词本(手抄本或木刻本),按词文说唱。这种说唱方式主要在农牧民自娱自乐中得以表现。
郭晋渊在其《〈格萨尔〉史诗的藏戏文化》一文中阐述道:从主观上讲,仲巴艺人在早期史诗孕生期,绝不是作为一种从事表演艺术的专门人才去进行有意的表演。他们的主旨仅是为了宣叙作为祖先——英雄崇拜的信仰,才去进行庄严的、历史性的传承。而为了将所要宣叙的主旨(语言、思维与信仰合一的史诗)传达得更具体,表达得更形象、生动、传神,他们便主动地因循了图腾传统以及由此而生发的冲动的行为、表象、模糊的艺术形式等,进而固定成以传播为目的的表演形式。其后将这种形式的实效性、有益性优点进一步绎化成刻意规定的传统。
这种说唱体的“格萨尔仲”,其韵白相同。有散文叙述,也有韵文唱词。韵文的建筑本体通常为整齐的七字句或八字句,少见九字句。也可相互交叉建筑。建筑过程或格律,或自由。通常情况下,唱长于说,即韵文长于散文。在开头两句通常是没有实际意义的衬句,主旨在引出下文。
在色达的“格萨尔仲”不同于孔三传的诸宫调,在说唱故事中的每个人、物、鸟、兽;同一人物不同的故事情节、人物情绪、所处场合不同等,都必须有自己固定的唱腔曲调,不能相互混淆。比如:格萨尔抛打石子时,只能用“觉如·掷石晓意曲”;在格萨尔作战时,只能用“格萨尔·英雄勇猛短调”。说唱一般人物时,通常只有一两个曲调名称,每个曲调名称也只有一两首唱腔曲调。主要人物则多一些。这种传统的说唱法则保持着格萨尔本身一些原生态的艺术形式。使用这种说唱的艺人,多数终身只能说唱一部或某几部故事。在色达,说唱艺人塔热算是最杰出的代表了。
在演唱技法上,风格多变。主要以“节奏稍自由、演唱时多用波音、回音、喉头颤音、嗽音,发音高亢明亮”的风格为主。
而通过说唱艺人在长期的创作、说唱、交流、传承的历史过程中,不断改进传统唱法,总结、积累经验后逐渐形成的同字代用的新的说唱方法。把藏族民音艺术中的音乐、舞蹈、民歌、曲艺、美术(绘、绣、雕、塑)、戏剧等艺术形式更加集中的运用到了说唱风格中,将“格萨尔仲”推向一个新的层面。今天的色达,大多数艺人都采用这种说唱方法。老艺人仁真多吉、新生派艺人土登、俄真卓玛称得上是杰出例证了。
“格萨尔仲”,这种同属精华文化的艺术形式,表达和寄托了人们的精神内在和思想感情。同时,它熔多重艺术形式之精华为一炉的综合性艺术特点,不论在艺术表现手法方面,还是展示相关民族艺术审美思想方面,都以其独特的艺术形式成为我国民族艺术之苑中无可替代的一朵奇葩。同时,拓展了“格学”研究领域,推进了格萨尔传统文化。
在金马这片极地高原上,“格萨尔仲”扎根于丰厚的民族文化土壤中,使它旺盛的生命力不断的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