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石头的棒球藏族小子
《重新发现·走进心灵高地》第四期来到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2014年夏天,在广东中山的全国棒球比赛中,“小冬瓜”李本扎西在击球时通过深蹲来弥补击球力量的不足。这名安多藏区的小选手,由于饮食上营养搭配不足,骨骼发育较缓慢,很难看出他已上六年级了。摄:王远凌
田昌吉,这名来自韩国束草市的48岁男人,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运动场上,基本上365天,天天都是穿着棒球服。04号,是他在韩国开始打球时穿的号码。田昌吉在韩国读大二时,就开始尝试执教球队。现在,他是青海省海南州第一民族高级中学棒球队的高级教练。
在田昌吉看来,棒球或许是藏族孩子改变命运的契机,他们并不善于读书,但也许可以依靠棒球读上大学。田昌吉于2001年9月考入青海师范大学历史系读研。留学中,他观察到,因为从小扔石头放羊的习惯,那些来自牧区的孩子拥有超过同龄人的臂力,于是他在大学里组建了棒球协会。
带队训练时间外,田昌吉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仿佛他只对棒球感兴趣。从青师大毕业后,这个韩国人决定在青海组建一支棒球队。四方奔走后,终于在2006年,田昌吉在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第一民族高级中学成立了棒球队,他不但执教,还到韩国拉赞助与美职棒大联盟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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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校服,队里的孩子更喜欢帅气的棒球服。只是球服都是田昌吉从韩国订购的,来之不易,所以一般不准队员穿回家。因为当天下午有场训练赛,穿上球服的孩子们赶忙给自己拍照留影。
在青海的棒球事业稳定后,田昌吉把太太和两个孩子从韩国接到了中国。现在太太在青海给田昌吉做帮手,两个孩子也在中国读书,跟老爸一样,非常喜欢棒球。时常都可以吃到太太亲手做的韩式料理,也是这么多年来,田昌吉能在高原上坚持下来的一个主要原因。
作为田昌吉带的第一批学生,助理教练先藏加开始在广东中山的全国棒球比赛中带队。现在,田昌吉更多的精力放在高中队上的,而小学队,他则让自己带的最早一批学生担任教练工作。“只有在训练过程中实现自我造血,棒球才能在青海这个地方扎下根基。”田昌吉说。
球队使用的好多专业训练器具都是田昌吉找人专门定做的。因为这些器械在高原上根本就买不到。
2014年夏天,田昌吉带队参加了位于广东中山的全国比赛。由于平时训练地处青海,田昌吉对中国其他地区的棒球发展情况并不了解。队伍除了埋头苦练外,完全没有大赛经验,这多少让他有点担心,赛前他时常站在阳台上看其他球队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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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参加全国比赛的队伍,没有一支因为是小学组的比赛而产生懈怠,来自各队的小球员们在宿舍的走廊上抓紧时间,训练挥棒。
参加全国比赛是一次非常好的学习机会,特别是对于这些没有太多机会走出家门的藏族孩子来说。南方的近海城市中,有很多细节不时地吸引着孩子们好奇的目光。
以大比分完胜对手,是这只藏族棒球队在此次全国比赛上交出的第一份成绩单,也着实让所有对手大吃一惊。因为这只来自青海藏区的球队之前根本就不被人了解,甚至有人以为海南州是来自海南省的球队,很难想到在遥远的藏区,还有一群藏族孩子正从事着这样的运动。
在随后的第二场比赛中,队员们面对强队,奋力对抗,但最终,球队以两分落败给了北京一所名校的球队。在经历了头天的胜利后,随之而来的,是输球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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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尝失败,孩子们都流下了眼泪。这个时候,田昌吉像父亲一样拥抱他们,因为田昌吉知道,这已经是孩子们发挥出的极限了。输球有实力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球队没有比赛经验,缺少像发达地区球队那样的实战机会。
由于平日是在塑胶场上训练,队员并没有进行过滑垒训练,在输给北京队的比赛中,田昌吉认为,有几次失分是因为孩子们没有滑垒技术造成的。赛后,在专业的红土场地上,田昌吉临时增加了一次滑垒加练。孩子们似乎把心里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一次次不顾一切地冲垒。
即便是输掉了当天的比赛,藏族孩子乐观的天性很快让他们忘掉了悲伤,恢复了调皮的本性。回到宿舍后,孩子们开始相互打闹。谈到棒球运动在青海的未来,田昌吉很清楚,他只是在荒野里播撒下一粒粒棒球的“种子”,若要生根发芽,需要雨露恩泽,也需要“种子”本身顽强的生命力。
不管是训练还是比赛,开始和结束时,球队都必须集合后喊一次加油。田昌吉认为,培养球队的团体精神比技术更重要。他希望通过棒球,让这些来自藏区的孩子,近能学到礼貌待人和团队精神,远能获得各大高校棒球队的青睐。在穿上棒球球服之前,这些孩子和普通的牧区穷孩子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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尕藏尖措,捕手,六年级,青海省海南州共和民族一小棒球队。
华旦更藏,投手,一垒,右外场,六年级,青海省海南州共和民族一小棒球队。
华旦仁增,左外场,四年级,青海省海南州共和民族一小棒球队。
南拉太,投手,六年级,青海省海南州共和民族一小棒球队。
李本扎西,二垒,六年级,青海省海南州共和民族一小棒球队。
普华才让,右外场,六年级,青海省海南州共和民族一小棒球队。
华旦才让,投手,一垒,六年级,青海省海南州共和民族一小棒球队。
丹增冷周,中外场,六年级,青海省海南州共和民族一小棒球队。